萱草萋萋
萱草萋萋
邹佩
“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依堂前,不见萱草花。”——孟郊《游子吟》
萱草即我县的特色农产品——黄花菜,又名母亲花。
萱草初长成之时,叶子嫩绿,一团团,一簇簇的。铺在泥地里,活像一排排嫩绿的蒲团,看着就赏心悦目。萱草的叶子狭长,叶子略向下凹,若恰逢下雨,雨滴一颗颗地打在萱草叶子上,冷不防地从叶子上端滑落至叶尖,再跌落到黄泥土里,周而复始,小时候的我常常沉醉在这样的场景里。
花儿因绿叶的衬托而美丽,而萱草偏生得特立独行。又长又直的茎,一端连着叶,一端长着花,像一支箭插在箭靶上,那花便是箭尾,与叶有距离感而产生美。
我们这儿最主要的经济收入来源就是采萱草花苞——黄花菜,采摘时节又偏偏是盛夏,热浪滚滚,一阵一阵地袭来,直叫人受不了。但我常常能在酷暑时节的黄花地里找到一个人的身影。
烈日炎炎,她戴着一顶大草帽,双手敏捷地摘下一朵朵黄花菜,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双唇因饥渴而变得干燥。我快步走到她面前,递上一瓶水,她笑着接过,猛地一嘟噜,喝下一大口,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说:“这水真凉,喝完好多了。”我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水瓶说道:“这太阳太毒了,水就算搁在阴凉的地儿,过一会也就不凉了。”我看着她的脸因劳作而变得通红,心里一阵心疼。我转身去摘黄花菜,她随即也摘了起来,我们就这样一直摘下去。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摘完最后一根,我呼了一口气,向四周看了看,看着她从另外一头走过来,我们两个相视而笑,“回家休息咯!”我欢快地喊道。
可她回去还要晒黄花菜,我拧干一条湿毛巾,递给她,她麻利地擦干脸上的汗珠,起身去忙活了,当我从屋子出来时,她正在一条一条地把黄花菜摆匀,接着扯过身旁的透明塑料布,盖上,又仔细地用长木板和砖头压着,忙完了,她也起身离开了。
她总是很忙,很累,有时劝她腾出时间来休息休息,她总是说:“一大家子人呢,再说!有时我也挺闲的,不干活倒还腰酸背痛的,习惯了,习惯了。”她,就是我的母亲。
萱草,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条状披针形,花橙红色或黄红色,可供观赏,花蕾可以吃,根可以入药。正如母亲一样,全身上下都在无私地奉献。母亲,我最敬爱的母亲,是您将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送给我们,自己头上却掺杂着银丝;是您将自己一双白皙的手送给我们,留给自己的却是一双干黄而布满老茧的手……母亲的爱,如大海般深沉,我们或许无以回报,但我们应时刻保持一颗感恩母亲的心。
“今朝风日好,堂前萱草花。持怀为母寿,所喜无喧哗。”只见堂前萱草萋萋,绿树如荫,那里有我母亲最温暖的家,有我母亲最温暖的爱!
黄花菜,母亲花,我敬您,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