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河一片清静

还小河一片清静

张智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题记

这里，优美的风景，淳朴的人情，这得多亏了石桥下的这条小河，它不像大江一样威猛，没有大海那样广阔无垠，但它有如人心灵一般清澈的河水。它哺育了这里世世代代，它灌溉了这里多数的农物。

每每到了夏天，它会散发出活泼的气息。鱼儿在水里疯狂地游着，孩子们在后面努力地追着。“我捉到了，我捉到了。”扑通，手一滑，鱼儿跃进了水里，顿时，引发了岸边谈话的爷爷，奶奶一片笑声。在水岸边洗衣服的阿姨们鼓励他再去，别灰心！于是又加入了捉鱼大队。等到玩累后，孩子们扑通就倒入水中，尽情让河水滋润他那疲惫的身躯。小河边的景象，是那样的生机盎然。

可是，这样的美景，终究还是遭到了破坏。

不久后，在小河上游附近新建了一个造纸厂。向外传的是有处理污水的设备。实则是将每天所产生的工业废水直接排入了这条哺育了这里村民的母亲河！刚开始，村民们还未察觉。只是有点刺鼻的气味，大家都以为只是造纸厂工作时排出的烟的气味，没有理会。

渐渐地，河水变得污浊，鱼儿也没有了生气，庄稼也渐渐枯死！河水面上，还有成团的泡沫，一眼望去，水面上像被一层金褐色的薄膜紧紧包裹着。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久而久之，孩子们也不再去河边玩耍了，妇人们不到在河边洗衣了，人们都避之不晦，绕道而行。这里，一个四季都成了死寂，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他，黝黄的皮肤、浓黑的眼圈，眼角的皱纹是那样的深，他是那样的淳朴。他，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辉煌的世绩。他，穿着一件成灰的迷彩军装，指甲里满是淤泥，嘴角上叨着一根旱烟。他是千千万万平凡农民的代表，可他却是村里唯一一个上过初中的青年人。他被选作村民代表向造纸厂方反映情况，可却遭到对方黑脸以及恶言相逼。一些村民怕出乱子就不再与之对抗下去，可他却例外，他说为了家乡，为了孩子们的健康，一定要和他们死嗑到底。他手无缚鸡之力，可他却仍坚持着用自己的道理去找他们理论。却次次遭到回绝。乡亲们与他妻子都劝他放下，算了，可他却执拗着，誓要让造纸厂停厂！为此，他卖掉自家的养猪场，找人与造纸厂对抗，却徒劳无功，甚至还被打得遍体鳞伤。妻子为这件事不知与他吵了多少次。最终，妻子受不了，甩泪离家而去。

妻子走后，没人顾家，他和四岁的孩子有上顿没下顿。一日，当他起身去找造纸厂方的人评论后，造纸厂却派人把他家弄得一片狼籍。这一幕，被他四岁的儿子看在眼里，孩子的眼中充满危惧。事后，他儿子因此也被吓得患了精神分裂症。他的心情跌入谷底，猛地一下跪在地上仰天长啸“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他双眼泛泪望着床上熟睡的儿子，脸色泛白不自然的颤抖表示他接受了现实。

难道，他就这样放弃反抗了吗？不，他没有，而是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一边召集乡亲同造纸厂方理论，一边借助法律的力量让这些人屈服。

最终，造纸厂被查封了。通过他的努力，这条母亲河也得到了有关政府部门的整治而渐渐好转，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每每到了春季，它总是那般温和。小鱼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孩子们的欢乐声又重新展现。难道这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再次重现，他不是一位功臣吗？他妻离子散，但依旧坚持，从来没有改变自己的追求。

有人问他：“为了一条河，你这样做，值吗？”“值！”他坚定毅然地回答：“为了家乡，为了自己那个遥远的梦，更为了还这条小河的清静，值！”